H本丸的某一日

小烏丸大人下凡，三条家理論上要致意一下才不失禮數。提到要派誰去時，大家都客氣起來。 「我要接今劍，交給你了石切丸。」 「青江需要我幫忙，還是請三日月去。」 「鶴丸還沒恢復，我不方便離開。」 公平起見，最後三人帶著今劍一起向小烏丸問安，感謝他對小狐丸的照顧。 小烏丸自詡為哨兵嚮導們的父親，對於現在活躍的孩子們自然有些想法。 「鬼丸當年在大家眼中就是個任性的小鬼，他能力太強太早覺醒，探知他人想法比組織語言更快，所以不愛說話，說出口的話又直又傷人，不適合群體生活。」 「數珠丸外表看起來纖細，其實經年累月的鍛練足以撐起首席之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鶯丸資賦優異，可惜小時候一場大病讓他身子骨弱了些，否則拿個次席嚮導不成問題。」 「一期一振和三日月的毛病一樣，少年得志一帆風順，年紀輕輕登上大位，這種孩子不跌個一兩次是不會覺悟成長的。三日月從谷底爬起來了，一期一振摔得粉身碎骨，要恢復恐怕有很長一段路得走。」 「小狐丸在嚮導方面的天賦不如前面幾人，但他廣結善緣，比其他人更有機會得到世俗所謂的幸福。」 「大包平和小狐丸一樣，是強健體魄帶來強韌精神的代表，他能跟鶯丸相處那麼久，怎麼可能只是個會打架的傻子？嗯，至少還是個稱職的充電器。」 如果讓青江聽到評語，可能會思考起「充電器 ⋯⋯ 行動電源那種嗎？這麼說來是小狐丸插大包平？」這類問題。 三条的當家有五個兒子，最叫人傷神的是三日月，最讓人放心的是小狐丸。 以天性而言，哨兵父親與兒子同性相斥，本來就容易起衝突。小狐丸身為嚮導，相對顯得善體人意，要他做到一百分的話，往往能拿到一百二十分的成果。 舉例來說，安排三日月與門當戶對的對象相親，他頂嘴說自己不想成為策略婚姻的棋子；要他去塔的醫學中心留種，他冷笑拒絕說自己不是種馬；要他物色嚮導，他某天直接牽了個還是學生的嚮導過來，「我們結合了，畢業就結婚。」 當年作父親的只能在震驚中籌備婚禮。現在的三条當家，對於三日月的擇偶標準是「只要是能穩住他的嚮導都好，普通人也行，家世什麼的無所謂 ⋯⋯ 男的？ 還是個哨兵？算了算了，是個人類都行。」 「父親的意思是他已經放棄你。」小狐丸微笑。 「真是感謝你的翻譯。」三日月嘴角抽動。 另一方面，要求小狐丸多跟名門千金交流，效果好到一票家長都以為自家女兒是三条媳婦的人選，紛紛問起何時下聘...

一期一振被塔派員嚴加看守，一步也不能離開醫院的隔離區。對於這種待遇他不像三日月或鶯丸反彈那麼大，反正組織成員羞辱自己的方式已經被許多人在調查過程知曉，他不想到外面接觸別人同情的目光。 會來探視的人寥寥無幾，所以聽到陌生的腳步聲他不禁抬頭看向門邊；看到是誰後，青年嚮導還以為是幻覺，這個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鬼丸殿……」他好不容易喊出名字。 鬼丸國綱，前任首席嚮導，之所以變成「前任」不是因為他被數珠丸打敗，而是一聲不吭跟著童子切安綱跑了。他們本來就是結合的一對，根本沒有私奔的必要性，據說離開的原因是「不想被塔的規矩束縛」，實在是任性到極點。 粟田口家為了鬼丸的事弄得顏面盡失，直到一期一振成為次席嚮導之後，家族好不容易才在社交圈揚眉吐氣。一期一振小時候就不擅長應付這位前輩，如今見著他也不知該說什麼。 「你怎麼會弄成這樣？」前任首席皺眉問。 不確定對方了解到什麼程度，一期一振索性自暴自棄回答：「晚輩慚愧，辱了家門。」 「家門什麼的不重要，我問你怎麼變這樣？」鬼丸略顯不耐。 此時短暫離開的鶯丸趕回來，抱持戒心提問：「鬼丸國綱，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媒體傳得沸沸揚揚，乾脆來這裡問比較快。」 「你應該在過來的途中讀過其他人的腦，事情經過早已知道，何必再追問？」 鬼丸交互看了看鶯丸和一期一振，「你們有連線……不，他的能力被藥物封印，所以是你單方面監視。」 監聽這種既累且有失風範的事，鶯丸並不喜歡做；可是不看著一期的話，又怕他想不開輕生，況且還得提防眼前這類不速之客的造訪。 「老師徵求過我的同意。」一期一振替鶯丸說話。 鬼丸冷哼一聲，接著往門的方向望一眼，一秒後換大包平衝進來。 「鶯丸！我聞到陌生人的味道……啊？怎麼是你？」 一期一振和鶯丸心想：還聞咧，你是狗嗎？ 「這門沒有自動上鎖功能？」鬼丸問。 一室四人大眼瞪小眼，大包平想到什麼似的忽然大喊：「童子切！童子切不在嗎？」 「沒來。」 「外頭的警衛是你一個人揍倒的？」 「大包平，」鶯丸耐著性子解釋，「這種事只要干涉大腦認知，讓他們認為沒有看到就行，不需要動手。」 「啊？那警備不等於虛設？」 「你以為世上有多少人能辦到這種大範圍精神滲透？」一期一振沒好氣道。 「你以前應該辦得到。」鬼丸直視他的家族後輩，這名後輩露出苦澀的笑容：「您...

三条家族的事業朝多元化發展，哨兵與嚮導的相關產品原本由石切丸負責，但他實在太忙，小狐丸便接手了一部分。 觸覺敏銳的哨兵，寢具質料當然不能太過粗糙，但光是講究材料未免太無趣，小狐丸指示部門試做一套印著大大字體的棉被，沒想到這充滿惡趣味的寢具照片公布後，竟然收到許多回應，追問何時上市、定價多少、顏色能不能挑。 抱持惡作劇的心態，小狐丸把大包平臥室裡的那套換了過來。這天首席哨兵一進房門，看到的就是床上陳列著一張棉被，被單表面區分左右兩個色塊，面積大約是七比三，大面積那塊印著「嚮導的被」，小面積那塊印著「哨兵的被」。 「這是 ？ 」 「公司產品。」 「賣得出去嗎？世上大部分哨兵的體型都大於他們的嚮導，這設計不符現實吧？好像不實用。」 「……大包平，有沒有人說過你一輩子打光棍算了？」 「咦？鶯丸也說過一樣的話。」 今晚首席哨兵依然只能一個人在客廳裹睡袋。 一直待在房裡也無聊，小狐丸在大包平的陪同下，偶爾去醫院和鶯丸輪班看顧一期一振。從治療艙移出後，他被安排住進嚴密監控的病房裡，由於塔無法排除他的危險性，使用了藥物限制其在嚮導方面的能力。 一時好奇，從未探視過他內心世界的小狐丸決定嘗試一回。   捕捉哨兵嚮導的任務失敗，一期一振被判定需要接受懲罰，他哀求別對弟弟們動手，這是個人失誤，他願意承擔一切責任。研究人員向來對求饒無動於衷，這次也只是冷嘲熱諷一番，丟下一句「好好配合實驗贖罪」，他便被丟進一個冰冷的房間，雙手反綁於背後吊起。 受限於天花板垂降下來的鐵鏈長度，加上注射藥物的影響，一期一振只能趴跪在地。沒多久門開了，陌生的哨兵由研究人員牽進來，四肢著地爬行前進，項圈繩子的另一端在白袍者手中，就像一隻乖巧的狗被主人牽來散步。 很快的，哨兵不安份起來，開始往嚮導的方向移動，顯然聞到被藥物誘發結合熱的氣味。 「起來！」研究員命令一期一振把腰臀抬高，放任同樣以人工方式引發結合熱的哨兵過去。 疼痛與屈辱的感覺皆已麻木，曾經前途似錦的高傲嚮導像畜生一樣，接受一個又一個不同的對象，不知何時昏了過去，醒來時躺在白色小房間床上。 「一個都沒成功，明明兩邊都處於發結合熱狀態，你到底有什麼毛病？」 研究員不耐煩拉扯一期一振的頭髮搖晃，他拼命道歉，承諾會再努力。討好的話語讓研究員稍微消氣，告知明天會繼續把沒試過的哨兵找...

　　 次日早晨，哨兵的聽覺捕捉到房客起床的聲音。將床鋪讓給客人、自己在睡袋入眠的大包平跟著起來，親切招呼小狐丸。 「再睡一會兒沒關係，餓的話我把早餐端上來。」 嚮導沒應答，眼睛看向某處，大包平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移，看到自己下方有個男人晨間經常出現的反應。 尷尬轉過身，哨兵背對嚮導作了個「請」的手勢，「你先用浴室，我等一下再用。」 小狐丸進到浴室，低頭看看自己的男性中心，點點頭，十分自信地笑了。「三条家沒在輸古備前的。」 晨浴過後，小狐丸用毛巾擦著一頭溼漉漉的長髮，看大包平一臉渴望，便將吹風機和梳子拋過去，哨兵喜孜孜接下吹整工作。 「長髮控。」 「欸，你別亂讀別人想法。」 「不需要動用能力，你的表情太明顯。」 難怪鶯丸的評語是「傻包的心思不用讀，看臉就知道。」小狐丸在心裡偷笑。 這種坦蕩特質在戰場或許不利，但大包平用實力碾壓一切。「被讀懂又怎樣，在敵人出手之前幹掉對方就行。」他自信地說。 哨兵細心吹乾手中的美麗長髮，小心梳著避免拉扯，彷彿連一根髮絲都捨不得掉。 不折不扣的長髮控。小狐丸回想多年前不經意讀到對方的心思，就是對數珠丸那頭秀髮著迷不已。 （好想摸 。） 一個實力頂尖年輕有為的哨兵，滿腦子想摸人家頭髮，這畫風完全不對啊！ 「這麼喜歡，自己留長不就好了？」 想著有趣，小狐丸拿起手機往他拍張照，再用軟體合成。 「瞧這紅色長髮，灼眼的大包平。」 「那是什麼？我不適合，刪掉刪掉。」大包平抗議。 玩上癮的小狐丸，繼續找了幾張同僚們的照片，一一試著變髮欣賞，旁邊的人跟著講評起來。 「鶯丸這樣好看。」 「哇哈哈岩融比我還慘！」 「三日月配上長髮，憑良心說是個美人，可惜就是個性不好。」 身為弟弟的點頭稱是，這方面沒人比他更懂。 合成了一陣子，頭髮差不多吹乾，一頭柔順閃亮的成果讓兩人都很滿意。 「技術不錯。」 小狐丸的好心情傳到了大包平的精神領域，哨兵自告奮勇：「以後每天幫你梳頭也沒問題。」 這背後的寓意是什麼，嚮導暫時當作自己不知道。 吃完早餐，小狐丸打開三条家送來的行李，在一疊衣服的上方放著一盒光碟，封面是兩個肌肉男做出各種不可說姿勢，旁邊夾了張字條寫著「打發時間」，語尾還畫了個愛心符號。 面無表情移開光碟，下方是一盒保險套和一罐潤滑液，貼著「套子可以不用，潤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