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衍生] [哨兵嚮導系列] 19

哨兵的敏銳直覺讓他感應到下午應該會有場大雨，不是個適合爬山的天氣，但既然是心儀嚮導提出的邀約，大包平自然沒把這煞風景的提醒說出口。

果然在下山時就烏雲密布，接著是那種撐傘都沒用的午後雷陣雨，小狐丸當機立斷，找了位在山腰的旅館休息。一開始大包平還覺得沒什麼，單純就是找個房間換上浴袍，把兩人身上淋濕的衣物烘乾，等大雨停歇再離開就好，直到鼻間傳來濃郁的嚮導氣息，他才發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單身適齡的嚮導哨兵投宿山間溫泉旅館，同房還使用同一座浴池，雖然不是同時入浴，但這池是剛才小狐丸泡過的啊！大包平思及此，不禁起了男人會有的反應，只好靠著沖水讓自己冷靜。

看著一身清冷的哨兵從浴室走出，小狐丸疑惑問：「你沒泡溫泉？」

「我、我習慣洗冷水澡。」

「這樣啊。」

小狐丸不疑有他，繼續拿著吹風機吹乾兩人掛起的衣物。望著浴袍前襟露出胸肌線條的嚮導，哨兵覺得自己又恍神了一下。

「你從塔的情報網可有攔到什麼新消息？」

小狐丸這一提問，瞬間把哨兵從綺想世界拉回現實。兩人之所以頻繁見面，最初的理由就是要從三日月與鶯丸的眼皮子底下溜出來交換情報。三日月自從找回鶴丸，抽絲剝繭發現過往一些案子似乎都有隱情，連一向避免麻煩的鶯丸都參與了，偏偏他們的默契就是不要讓小狐丸與大包平牽扯進來。

怎麼可能？愈是排擠愈要弄清楚，於是大包平利用地位探知塔的動向，小狐丸利用嚮導優勢撈取當事人不經意流露的思考內容，並遊走各大哨嚮家族探聽，兩人再交叉比對進行事件確認。

「已經掌握近年嚮導與哨兵的失蹤名單，除了一些幾乎斷絕往來無法聯繫上的，比如源氏那對哨兵……那兩人確定還活蹦亂跳沒被抓就是了。」

「可以肯定幕後有個龐大的組織在運作，前些日子找到一間應該是他們所屬的實驗室，但和找到鶴丸的那間一樣，資料已被銷毀，人員似乎事先撤離，沒發現屍體。」

「他們總是能得到風聲，先一步處理掉。」小狐丸皺眉。

「塔的內鬼被我抓到絕不輕饒。」大包平十分不悅。

「鶴丸也是實驗成果之一吧？他那段變成哨兵的空白記憶，多半是被組織用什麼方式洗掉。到底他是原本要毀屍滅跡的廢棄實驗品，還是刻意放到我們身邊的間諜，這一點讓人很在意。」

小狐丸一邊說，一邊想起自家人也曾討論過讓鶴丸混進來的目的。如果是要靠他綁架三日月，那又是為了什麼？基因好所以要捕捉來當實驗材料？前任首席馴養起來有成就感？用來威脅三条家？

「三日月有這種價值嗎？」岩融聳肩。

「先聲明三条家不受人威脅。」石切丸微笑。

「這種麻煩的生物，想養拿去養。」小狐丸擺手。

「被抓的話，給我零用錢可以考慮擠個眼淚哭一哭。」今劍盤算。

以上是兄弟們當時討論的感想。

「鶴丸要是想對三日月不利，早就可以下手不是嗎？」大包平提出疑問。

「放長線釣大魚，誰知呢，他已經對鶴丸動心，就算是餌也沒辦法下重手。」

「哨兵和哨兵，難以理解。」再怎麼說還是嚮導好，要大包平跟另一個哨兵抱在一起，他只覺得想揍人。

「至於我這邊，用了一些方法得知三日月拿到的找人委託案、嚮哨家族沒對外透露的失蹤人口，以及明石的情報。」小狐丸在紙上寫出人名遞出，「是不是補充了你那邊的資料？」

「嘖。」紅髮哨兵接過紙條，看完不禁咋舌。「話說回來，你居然也和明石國行那個情報販子搭上線。」

上次三更半夜去外頭接鶯丸之後，小狐丸費了一番功夫調查，發現古備前家的嚮導和來派的人有來往，於是順藤摸瓜找上明石。這部分他略過不提，避重就輕道：「也沒要他多做事，只要把給鶯丸的資料也給我一份就行，當然這邊有準備足夠誠意的金錢還有……」

「還有什麼？」

「螢丸想和首席哨兵切磋一下。」

「居然把我也賣了。」

忽略大包平的苦笑，小狐丸拉回話題。「三日月還是不肯主動透露關鍵情報給我，鶯丸也是？」

見他點頭，小狐丸續道，「他們兩人搭檔起來實力是一等一的，要瞞過他們行動並不容易，但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

「一期一振。」

聽到這個人名，小狐丸眉頭一皺，「怎麼忽然提起他？」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鶯丸很少對外人的事這麼投入，一期一振是例外。」

長髮嚮導沉默了。數珠丸提過在鶴丸的精神圖景裡，有一塊被人刻意抹消記憶的痕跡，對方手法相當高明，沒仔細觀察的話很容易忽略。就小狐丸所知有這本領的人並不多見，鶯丸對這個躲在背後的嚮導有興趣不難理解，但要說他是一期一振，一個連喪禮都舉行過的人，怎麼想都不可能現身敵方吧？

「只能說對方或許有個不亞於一期一振等級的嚮導，且未列於塔的名冊內。」小狐丸保守評估。

首席哨兵沒有和粟田口家這位嚮導搭檔的經驗，一來他有鶯丸，二來一期一振在學生時期就和三日月配在一塊兒，所以他只知道這位後輩是鶯丸的學生，資賦優異，年輕有為，而且……

「城府很深，不是表面那種乖乖牌。」小龍景光給過這樣的評價，當時的大包平一知半解，但反正是沒交集的嚮導，也就沒放在心上。

「這下可好，前方有個勢力龐大的組織，我們還必須瞞著後方的友軍來行動？」

這種程度的挑戰讓大包平熱血沸騰，另一人卻無法像他一般樂觀。

「我在嚮導方面的實力可比不上他們。」小狐丸平靜地說。不過若是單純肉搏戰的話，應該可以揍倒他們……這點不用補充說明。

哨兵「呣」一聲，就算再怎麼偏坦，面對戰鬥實力他不至於給出誇大的評價。眼前的嚮導非常優秀，然而鶯丸和一期一振是奇葩（姑且將那個不明嚮導當成一期一振等級），就他所知，大概只有小烏丸有本事以一抵二不落下風。

要獲得能力增幅的方法不是沒有。大包平心念一動，對上小狐丸的眼眸，顯然兩人想到一樣的事。

嚮導關掉手中的吹風機，哨兵再度嗅到那令他心神不寧的香氣，身體微熱，慾望已經隱瞞不住。

小狐丸微微一笑，伸手將大包平攬過來，完成了締結精神結合之吻。

 

鶯丸仰頭看著大包平。到底吃什麼長大的，為什麼同樣有古備前血統，這傢伙硬是可以高我十幾公分？哨兵真討厭，天生有體型優勢……不，明明粟田口家就有可愛的哨兵，所以長太大隻是大包平自己的問題。

「怎麼啦？突然把我叫住又一直盯著看，現在戰況有點吃緊，別鬆懈。」

紅髮哨兵有些緊張左右張望，將感知擴大範圍偵查，以防敵人埋伏偷襲。這場戰役是他自告奮勇上前線的，因為難度高，獲勝的話官階可以升等。他始終認為自己的實力不輸現任首席，只是時候未到，等戰鬥經驗累積足夠，就是下戰帖的時刻。沒想到鶯丸也跟過來，明明是個討厭麻煩的人，難道是放心不下我嗎……不可能，他肯定是心血來潮，或是打聽到這附近有什麼好茶之類的。

但現在不是喝茶的時候，大包平苦笑。敵眾我寡，剛剛打得有些過頭，現在精神亢奮得感官快不受控制。

「頭低下來。」鶯丸指示。

哨兵不明所以，不過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聽話低頭。嚮導的臉愈來愈近，愈來愈大，自己的嘴唇則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碰了一下。

那是、那是……嘴？嘴對嘴接吻？

「大驚小怪，臨時精神結合學校沒教嗎？」

「有教……」

大包平還沒從震驚中回復過來，整個精神迴路已豁然開朗，那種感官瀕臨失控的不安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清爽，思路清晰，一切都在控制範圍下的踏實感。

（穩定下來了吧？）鶯丸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呃，應該是。」

（那就好好信任我，把一切交給我輔助。）

「這就是精神結合的感覺嗎……真好。」大包平不禁感嘆。

（可別因此愛上我。）

「才不會！」

 

「原來你第一次和人建立精神結合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小狐丸忍著不笑出來。大包平完全敞開精神領域，任由他進去搜尋記憶，既然哨兵付出了信任，那嚮導就不該對那些往事多作註解。

大包平不解，學校都說哨嚮交流通常由哨兵主動，怎麼他總是被嚮導取得先機？兩次精神結合都是對方把他攬過去接吻。

「那、那你呢？」首席哨兵不甘示弱，「也讓我知道才公平。」

「知道對方是誰以後，你想怎麼做？」小狐丸揚眉問。

「呣……」還真的有啊。大包平雖然明白嚮導人數遠少於哨兵，小狐丸在之前有多少對象都不奇怪，他也自認沒什麼第一次情結，但要說不在意是騙人的。

「想知道那個人夠不夠資格。」哨兵坦白回答。

「如果指的是實力方面，你已經從他手中取得勝利，並且因此拿到首席位子。」

小狐丸站起來伸伸懶腰，「好了，來討論正事，關於奇襲名單，還有值得信任的哨兵嚮導人選。」

大包平啞然，原來對象是那個人，這就跟自己與鶯丸一樣，相性很好，但不可能成為永久結合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