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衍生] [哨兵嚮導系列] 03

嚮導再次進門時已換上平常的居家衣物，三日月嗅了嗅，知道他刻意選用特製沐浴產品，體貼哨兵的作法顯示做事的細心。小狐丸將一件浴袍蓋到哥哥身上，材質柔軟，洗滌乾淨帶有陽光曬過的味道。

「光著身子小心著涼。」

三日月「嗯」一聲。野兔在精神圖景裡跳躍，他將精神嚮導放出，量子獸就蹦蹦跳跳到另一隻狐狸旁邊。

量子獸是哨兵與嚮導的精神濃縮體，小狐丸先讓自己的狐狸出來偵察，目的是試探三日月的狀況。見對方野兔湊過來，一副「快來照顧我啊慢吞吞做什麼」的模樣，覺得相較於主人愛理不理的樣子，量子獸真是誠實。

長耳朵的動物乖乖窩著讓狐狸舔舐，小狐丸坐到三日月身邊測一下脈搏，「有點快……好了，放鬆。」

哨兵依言讓嚮導的精神觸梢探入，腦中出現一片寬廣的田野景色。秋收的季節，稻穗隨風發出沙沙聲響，黃昏暖暖的陽光灑下，稻香、草香、野花香，混合成舒緩身心的好味道，讓人想躺在田邊樹下，拋開一切紛擾，靜靜享受大自然的美好。

那是小狐丸的精神圖景，豐收、富饒、歡快、恬適，充滿各種正面能量，撫平創傷，修復疲倦的心靈。哨兵享受著梳理的過程，甚至在嚮導準備撤出時還拉了一把，他只好在完成療程後又多停留一會兒。

要知道做這種順毛工作也是挺累的，嚮導在心裡抱怨。自我中心的哨兵才不管，只想著果然還是自家人好，要換成鶯丸他就不方便這樣撒嬌。

關於嚮導梳理哨兵精神的情況，有人形容像電腦定期做硬碟重組可以增進效能，有人形容像給貓撸毛。三条家的精神嚮導除了石切丸的以外都是有毛動物，所以戲稱梳理的動作為順毛。

「我的烏龜沒毛要怎麼順？」石切丸抗議。

「那你龜毛一點。」三日月回了個冷笑話。

「不然叫刷殼？殼刷得乾淨烏龜也開心。」小狐丸一本正經。

兄弟們聚在家中的日常休閒之一，就是坐在客廳一邊閒聊，一邊由兩個嚮導弟弟幫三個哨兵哥哥順毛。以前三日月曾經壞心地在小狐丸探入精神觸梢時回敬一些十八禁畫面，大嚮導不動聲色退出，面無表情轉頭對小嚮導道：「今劍，這個直接電死。」

三日月倒在沙發笑得不可遏抑，猜出怎麼回事的石切丸搖頭，岩融則警告他不准給今劍看髒東西。

「結束。」

小狐丸宣告，離開三日月身邊開了燈，隔離室恢復成一般起居室的模樣，投影與聲音氣味也停止，有種從夢境回到現實之感。

哨兵伸伸懶腰，嚮導幫他繫好浴袍。「電波屏障已經解除，等一下可能會有找你的電話，清醒點。」

清醒啊，這時候如果能來杯熱茶就好了。才剛這麼想，小狐丸已經到一旁燒水泡茶，三日月不由得讚嘆起弟弟的賢慧，這麼優秀的嚮導怎麼可以隨便讓外頭的野蠻哨兵拐走呢，一定要好好保護才行。

手機振動，小狐丸從口袋掏出，瞄了一眼來電顯示。

「鶯丸打來的，接不接？」

三日月休息時大概把手機關機或不知扔哪去，鶯丸找不到人，只好打了小狐丸的電話。

哨兵懶得起身也懶得動手拿，示意開擴音放桌上。剛梳理完精神空間，正值想睡個好覺的時候，若非對方是鶯丸，拒接之後鐵定一堆囉嗦麻煩事，否則真想直接按下切斷鍵。

「和小嚮導合作愉快嗎？清光很可愛對吧？」

輕快中帶點挖苦意味的聲音傳來，三日月心想現在按下結束通話鍵可能是個好主意。

「很可愛也很優秀，幸好不像他的老師。」

「你可別『又』吃掉我的學生。」

知道對方暗指當年一期一振的事，小狐丸感應到三日月的精神微微一抽。鶯丸哪壺不開提哪壺，非得在傷口撒鹽？於是小狐丸在一旁接話：「可能首席哨兵都喜歡年紀小自己一些的嚮導吧？前些日子大包平就來問我有沒有意願和他搭檔。」

原本是想酸鶯丸的年齡，沒想到三日月反應更大。「大包平想做什麼？小狐丸你別理外頭的野哨兵！」

鶯丸笑著說他要問問家裡那隻怎麼回事，接著話鋒一轉，「那麼，關於工作……」

兩人有時會私下受理不宜見光的工作，有些是友情請託，有些是政府高層授意，有些則事關塔的名聲不便張揚。小狐丸不確定這回他們要討論的是什麼，為避免聽到不該聽的，他轉身離開。

聽到關房門的聲音，電話另一頭的鶯丸笑道：「何苦避嫌，幫你梳理精神的時候，早就看得差不多了吧？」

「我們家嚮導很有修養，不會趁機在別人腦子裡挖情報。」

被諷刺沒修養的嚮導也不惱，把話題帶回正事。

「清光報告過情況，我想知道的是他可能無法察覺的細節。」

三日月沉吟一會兒。「單刀直入的說，敵人有個很強的嚮導。我們原本的任務很順利，卻突然冒出奇怪的傢伙偷襲，那群小朋友之中有人差點被帶走，可惜對方逃得快沒抓成。鶯丸，你算計我？」

「什麼算計，講得可真難聽，近來不是有哨兵嚮導綁架案件嗎？誰知道你人品好真的碰上。」

果然，大包平臨時有事根本是鶯丸設計的，目的是讓自己和一票新人當餌。

「以後相關事件別拿新人練習，清光是有前途的嚮導，我不想看他折損在大人的陰謀裡。另外，我也不想讓小狐丸牽扯進來。」

「真是護弟心切，雖說我同樣不會讓大包平參與就是了。」

他們維持乾淨的身分和履歷就好，骯髒事我們解決。

「今年的特休還沒請完，我要在自己休假時『路過』什麼地方，上面管不著。」言下之意，就是他隨時可以和三日月出任務。

「那好，有事再聯絡。」

切斷電話，三日月走出休息室，小狐丸雙手交叉胸前倚在牆邊。

「有需要的話，我的行程可以調整。」

三日月否決了這個提議。「我打算讓鶯丸放下茶杯出來活動。」

「因為我實力不如他？」

「怎麼，捨不得哥哥？畢竟世上有幾個比我優秀的哨兵呢，根本沒有吧！哈哈哈。」

小狐丸不發一語從三日月手中拿回手機，隨即敲了幾個鍵。

「打給誰？」

「按計算機。」小狐丸沒好氣道。「『有幾個比三日月優秀的哨兵』答案太多，要用計算機才算得出來。」

「你以前的數學老師常請假嗎……」

另一方面，鶯丸剛放下電話，大包平便沉著臉走來。

「什麼不讓我參與？又在和三日月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不記得有教出一個愛偷聽的孩子。」鶯丸擺出痛心的表情。

「沒有降低音量，我當然聽得到。」

「哨兵這種生物靈敏得好討厭啊，喔對了，聽說有人問小狐丸想不想一起搭檔？」

「你怎麼知道……喔，三条的人說的吧，小狐丸不錯啊，比他那個只有臉能看的三哥好太多。」

只有臉能看？若非他失去一個完全結合的嚮導元氣大傷，你要當首席恐怕還得等上幾年。

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故作輕鬆的模樣，鶯丸暗自覺得好笑，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一直對三条家的嚮導有意思嗎？這個傻包。

此時大包平的手機響起，他看向來電者愣了一下，接起。

「打擾了，有關你上次詢問是否可以搭檔之事，近日可有時間一起討論？」

小狐丸滿意看著三日月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當著他的面約出另一名哨兵。

你找其他嚮導，我就找其他哨兵，公平。